第(2/3)页 “雷达发现目标信号很微弱!”李战(高原)盯着屏幕,以往清晰的信号如今变得飘忽不定。 “干扰效果下降,对方在快速跳频!”陈锐(猎隼)报告,他的电子对抗吊舱似乎有些力不从心。 对抗的天平再次倾斜。 更让红方飞行员感到不适的是,训练剧本再次改变。 他们从熟悉的进攻方,转变为了防守方。 “蓝军‘尖兵16’双机编队,在电子干扰机伴随下,模拟低空突防,企图攻击我后方指挥枢纽。红方负责区域防空,务必将其拦截在防线之外。”任务简报清晰而冷酷。 角色的转换带来了完全不同的压力。 作为进攻方,他们可以主动选择时机和路线。而作为防守方,他们必须在有限的空域内,被动地等待和应对敌人的突袭,还要时刻担心后方目标的安全。 一次关键的防御作战演习在夜间展开。 漆黑的夜空下,只有座舱内仪表的荧光和远处地面的零星灯火。 红方双机编队由赵太行(山鹰)和陈锐(猎隼)组成,在地面雷达的引导下,在预定空域巡逻。 “地面雷达发现低空快速目标两个,高度xxx,速度xxx,方位xxx,疑似‘尖兵16’。判断其企图利用山谷地形规避。”地面指挥所(GCI)的声音传来。 “收到。”赵太行沉稳回应,推动操纵杆,开始下降高度。 夜间低空拦截,难度和风险成倍增加。视野极差,完全依赖仪表和地面引导。 “目标信号消失在山谷杂波中。”GCI提醒。 赵太行和陈锐都紧张起来,紧紧盯着雷达屏幕和红外搜索跟踪系统(IRST),试图在复杂的背景噪音中捕捉到那微弱的信号。 突然,陈锐的雷达告警器发出一声短促的尖鸣,随即又沉寂下去。 “被动探测到间断雷达信号,可能是对方AESA雷达的瞬时扫描!”陈锐立刻报告。 “保持静默,注意热源信号!”赵太行下令。 几秒钟后,在地面雷达的再次提示下,赵太行终于在IRST的边缘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热源信号。 “发现目标!左前方,距离很近!” 几乎同时,对方也显然发现了他们。 “呜——”刺耳的雷达锁定告警瞬间充满座舱! “我被锁定了!” “实施干扰!规避!” 两架歼-10迅速散开,释放箔条和红外干扰弹,夜空被瞬间点亮。 赵太行做了一个剧烈的俯冲转弯,试图摆脱锁定。陈锐则试图从侧翼切入,干扰对方攻击。 然而,“尖兵16”的飞行员显然经验丰富,长机死死咬住赵太行,僚机则灵活地挡住了陈锐的干扰路线。 “蓝军长机模拟发射导弹!”系统提示音冰冷。 赵太行感受到巨大的压力,连续进行高G机动,座舱发出吱嘎的声响。他知道,在如此近的距离被先手锁定,生存几率渺茫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地面指挥所传来了新的指令:“红狐,允许使用‘长剑’(模拟的地空导弹部队)支援。目标数据已注入,倒数三秒,你机脱离!” 赵太行没有丝毫犹豫,猛地将油门推到加力,战机如同利箭般向上急升。 “三、二、一” 下方远处的地面上,模拟的防空导弹阵位骤然“发射”。 系统判定:蓝军长机被地空导弹“击落”。 突如其来的支援打乱了蓝军的节奏。 陈锐(猎隼)趁机抓住机会,利用对方僚机瞬间的慌乱,果断“发射”导弹,将其“击落”。 任务完成,但返航的途中,赵太行和陈锐都沉默着。 他们赢了,却是依靠地面防空力量才赢的。 如果没有那次关键的支援,结果很可能完全不同。 “感觉怎么样?”讲评室里,教官看着两位浑身被汗水浸透的飞行员。 赵太行缓缓道,“防守,比进攻难。压力更大,更被动。” 陈锐补充道:“而且,离不开地面的兄弟们。没有他们,我们这次就栽了。” 教官点点头:“这就是体系。进攻的矛厉害,防守的盾也要坚固。战斗机是机动灵活的匕首,雷达是眼睛,地空导弹则是守门的重盾。未来的空防,没有谁能单打独斗。你们要学会的,不仅仅是如何驾驶好飞机,更是如何在庞大的作战体系里,找到自己的位置,发挥出最关键的作用。” 接下来的训练,更加注重全域联合。 飞行员们开始与地空导弹部队、雷达部队进行固定周期的合练。 他们学习如何为导弹部队指示目标,如何规避己方防空火力范围,如何在复杂电磁环境下与地面单位保持有效沟通。 他们驾驶歼-10,时而扮演进攻的“蓝军”,测试防空体系的漏洞;时而又扮演防守的“红军”,与地面部队一同构筑防线。 从单一平台的较量,到融入体系的对抗,这群顶尖飞行员的视野和思维,在一次次失败、反思和成功的淬炼中,被不断拓宽和深化。 他们驾驶的战鹰,也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利刃,而是逐渐成为了国家空天防御体系中,一个有机的、活跃的、至关重要的节点。 不过学员们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,那就是为什么不给他们开‘尖兵16’? 一次训练间隙,食堂里,陈锐(猎隼)扒拉了两口饭菜,终于没忍住,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赵太行(山鹰),压低声音:“山鹰,你说蓝军那边的‘尖兵16’最后会给谁开?咱们天天跟这些‘强敌’练,可自己手里飞的还是十号机。难道我们的飞行水平不如那些人么?” 他这话声音不大,但在周围的几个人都能听见。 李战(高原)、王劲松(雪豹)等人也停下了筷子,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赵太行,显然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。 赵太行还没开口,一个冷峻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。 “怎么,才飞了几天十号机,就瞧不上自家东西了?” 众人一个激灵,立刻放下碗筷,刷地站了起来。 那位冷面上校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,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几人。 “教官!”几人齐声喊道。 上校没让他们坐下,自己拉过一张空椅子,大马金刀地坐下,目光落在陈锐身上:“猎隼,是你起的头?觉得十六号机更好,想去飞那个?” 陈锐脸上有些挂不住,但在上校的目光下,还是硬着头皮道:“报告教官!不是瞧不上十号机,十号机很好!就是,就是看到蓝军那边装备更新快,想着如果能体验更多型号,是不是更能知己知彼。” 上校听完,没直接反驳,而是看向其他人:“你们呢?也都这么想?” 李战(高原)沉吟一下,开口道:“教官,我们只是想知道原因。十六号机毕竟要西先进不少,如果数量够的话战斗力会很强。” 上校点了点头,示意大家都坐下。 他环视这些他一手打磨出来的尖子,语气平静道:“你们是全空军层层筛选出来的精英,是尖子中的尖子。把最好的飞行员,用在哪儿?”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,“用在最有前途、最能代表未来方向的刀尖上!” “十号机,从气动布局到飞控系统,再到后续的升级潜力,走的是我们自己的路。这条路刚开始可能难走,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,但根子是我们自己的!它的血脉,它的基因,决定了它未来的成长空间。下一代,下下一代战机,必然是在这条路线上继续深化、拓展。你们现在飞它,熟悉它,理解它,不仅仅是为了驾驭现在的它,更是为了给未来铺路!你们现在积累的每一个架次的经验,遇到的每一个问题,解决的每一个难题,都是在为后面更先进的型号打基础,是在为整个自主航空体系造血!” 他话锋一转:“十六号机,是改的,参考外来设计,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和作用。它很重要,能快速填补某些空白,形成急需的战斗力。但是,”他加重了语气,“它的技术路线,它的升级天花板,很大程度上在立项时就基本框定了。它是一柄精心仿制、能够快速交付使用的‘利剑’,锋利,好用,但在未来的体系里,它并不是体系中的一环,甚至,必要时它是可以消耗的一环。” “消耗品?”王劲松(雪豹)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。 上校看了他一眼,语气淡然却带着现实的冷酷:“现代战争,尤其是高强度对抗下,装备损耗是必然的。我们需要有能够在关键时刻顶上去、并且损失得起的主力装备。十六号机,以及未来可能基于类似路径发展的型号,就承担着这样的角色。它们很重要,是钢铁长城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。但你们,”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每一位飞行员,“你们是种子,是火种,是要去驾驭未来那把最锋利、最核心、代表着我们自主发展最高成就的‘王牌’的人!把你们有限的精力和时间,投入到更能决定未来空战格局的平台上,这才是最优选择。” 食堂里一片安静。 飞行员们脸上的向往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思索和责任。 陈锐(猎隼)低下了头,为自己之前那点小心思感到些许羞愧。 赵太行(山鹰)腰杆挺得笔直,眼神更加坚定。 李战(高原)默默咀嚼着“种子”和“火种”这两个词的分量。 上校站起身,拍了拍赵太行的肩膀,又看了众人一眼:“别这山望着那山高。把你们手底下这架十号机飞明白,飞透彻,把它所有的潜力都给我挖出来!这才是你们现在最该做的事。未来的天空,等着你们去捍卫,用我们自己的翅膀。” 说完,他转身离开了食堂。 留下的飞行员们久久没有说话,各自消化着教官这番话里的巨大信息量和沉甸甸的期望。 桌上的饭菜渐渐凉了,但每个人心中那团为国奋飞的火,却烧得更旺了。 从那天起,训练中的抱怨和杂音明显少了。 飞行员们更加专注于挖掘歼-10的每一个战术细节,研究如何将它的性能在体系支撑下发挥到极致。 他们知道,自己驾驶的不仅仅是一架战斗机,更承载着一个国家航空工业自主创新的未来和希望。 为期数月的“新装备接装培训”接近尾声。 结业考核在紧张严肃的氛围中结束,所有学员都交出了一份优异的成绩单。 他们不仅熟练掌握了歼-10的驾驶技术,更在一次次红蓝对抗中,深刻理解了体系作战的内涵。 结业仪式简单而庄重。 没有鲜花和掌声,只有基地首长和教官团队凝重的目光。 首长站在队列前,手中拿着一份文件。 “同志们,培训到此结束。你们用汗水和努力,证明了你们无愧于‘尖子’这个称号。”首长声音洪亮,“经过上级研究决定,首批歼-10战机的分配方案如下。” 队列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 名单开始宣读。一个个名字被念出,对应着即将奔赴的单位——东南部战区某王牌“鹰隼”旅、西南部战区某前沿“利剑”旅、北部战区某担负要地防空任务的“雷霆”旅。 赵太行(山鹰)听到了自己的名字,分配至东南部战区“鹰隼”旅。 他面色平静,眼神坚毅,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。 李战(高原)被分配至西南部战区“利剑”旅,他微微颔首,那里复杂的空情正需要具备低空低速拦截经验的飞行员。 陈锐(猎隼)竖起耳朵,紧张地等待着。 当听到自己也被分到“鹰隼”旅,与老搭档赵太行同单位时,他嘴角忍不住向上扯了一下,随即迅速恢复严肃。 王劲松(雪豹)同样被分往西南部战区,与老搭档李战同一个单位,他也很开心。 名单不长,很快念完。 有人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;有人挺直胸膛,眼中闪烁着奔赴新岗位的期待。 然而,还有近十名飞行员,始终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。 第(2/3)页